妻子红杏出墙被我的朋友撞见
导读:一天半夜,妻子的手机响了。我一向睡得死,但那天奇怪,忽然就醒了,然后听到妻子按了接听以后并不说话,而是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,关了门。虽然妻子的声音很小,但是我依旧能清楚的听见几句———“你疯了,这时候打电话来”、“不要逼我,给我时间”等等。说实话,临去“老树”了,我都还在犹疑,不知道即将要见的这个男人是否真的会有一个“好故事”给我?虽然他在发给我的邮件里说我一定会对他的故事有兴趣,但对于听多了故事的我们,人们所谓的动人也只是因为打动了他们自己。
到“老树”的时候是7点25分,此时已经座无虚席。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前,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,看不清脸,在抽烟,特醇三五,Zippo打火机,烟缸里已有好几个烟头,看来他到了很久。我径直走过去。凭直觉,我肯定他就是我今天约的人。
这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,衣着考究,很平常的一张脸,却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成熟与沧桑。看到我,他淡淡地笑笑,然后欠了欠身说,你来了?坐!
而在此之前我们根本从未见过。他不同寻常的直觉让我对他的故事有了兴趣。
“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,但我不愿在报上刊登出来,虽然我即将离开这座城市,但我所爱的女人曾经生活在这里,所以,希望她生活宁静,不被打扰。”
我点点头,答应了他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。
他说声谢谢,然后重新燃了一支烟,在烟雾中开始他的叙述,语调平淡,但疲倦而低沉的声调中有种蛊惑的力量。
1 南湖
我是个并不特别的男人,长得不出众,不丑,却也绝对不帅;工作也一般,不算好,也还不坏,每月总有五六千块钱的薪水,还有一些不固定的外快收入,基本够我花销,所以工作多年,除了栖身之所,几乎没存下来钱。我喜欢朋友,前些年喜欢去纽卡,每月收入的一大半都丢到了那里。喜欢咖啡厅和茶楼是近两年的事,可能我 真的老了,不再习惯太闹的环境。和妻子的爱情经过5年折腾,也只是一息尚存。工作很忙,又爱交朋友,所以经常回家很晚,而且是她玩她的,我玩我的,各不干 涉,我们把这视作爱情的必须生活空间。
工作总与网络紧密联系,所以一到公司打开电脑我就会挂到QQ上。QQ里人很多,多数人根本就不认识, 无事的时候我也会挑些名字看起来很“美女”的网友,与她们相互调笑几句,没什么意思,纯属无聊。我是个完美主义者,所以一般在和对方聊过几句以后便不再有 兴趣———她们引不起我想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。
但去年10月的一天,我在网上遇到了一个改变我惯常方式的女人,她有一个很不快乐的名字:绝 唱。其实这个女人刚开始说话时让我很烦,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所以便经常打击嘲笑她,但她并不介意,反而一副淡定若水的态度。日子长了,我便习惯了她 的存在,哪天打开QQ看不见她,还会觉得有种淡淡的失落。从她的话语中我能感受到,她其实是一个纠缠在感情痛苦中的女人,很谨慎地守护着自己脆弱不堪的精 神世界,尽管在她的内心充满了冲出去的渴望,却不知道如何突围。我把手机号给了她,但从未接到过她的电话。她像个谜一样,勾引着我探求的欲望。
那天是周末,无聊的我们相互询问着对方未来两天的休闲安排,最后的结果是,我们约定见面。当时我与妻子在情感上已有很多隔阂,所以对于和她一起到南湖度周末的决定我几乎没有犹豫,也不想拒绝。
我们在解放碑的一家茶楼见面,因为工作原因,我让她等了两个小时。我凭直觉找到了她———一个气质特别的成熟女人,不是很漂亮,脸色苍白,眼角眉梢写满了憔悴与疲倦。原以为迟到会惹她生气,没想到她只是淡然地微笑。
一路上她几乎很少说话,但我能感觉到空气的压抑和她憔悴面容下所深蕴的苦痛,我不想刻意去揭开她,直觉告诉我她自己会主动告诉我的。
到达时已近黄昏,登记时,她对我只开一间房的举动有些惊讶,但很快便默认了。那是一间很有情调的小木屋,有独立的湖边阳台可以眺望湖光山色,这让我陶醉,我很快便因离开城市而舒畅起来。
她仍是说很少的话,吃很少的东西,偶尔对我笑笑,也让人觉得可怜兮兮。我更加好奇,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使这个女人如此深陷,她看似平静的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?
晚饭后,我们坐在临湖的阳台上,碎碎地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,我受不了两个人无言相对的枯燥和沉闷,于是给她讲我的小学、中学、大学,我的工作,我的女朋友,以及我并不快乐的婚姻。我想,这至少让她紧绷的神经能在一种鲜活流动的空气中松弛。
月上柳梢,一池湖水,满眼银光,夜深,风起,身临这种情境,她终于掩面痛哭。与我猜测的差不多,她遭遇了爱情的欺骗。一个曾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的男人,说 变就变了,而她已全心付出,毫无保留。她一下子垮了。在别人面前,她一向是那么自信与独立,所以,她封闭了所有的出口,将痛苦锁在心内,不向任何人提起。 正在此时,她在网上遇见了我。
她说得很简单,然而语气中的绝望及对爱情的执着却令我震惊。这样的一个女人,是应该被呵护,而不应该被伤害的。
我们在阳台上坐到很晚,湖水温柔地拍打着阳台下的墙壁,她眼中的晶莹让我恍惚。有几次我很冲动地想拥她在怀里安慰,但我什么都没做。我知道,她是执着的,即便在最脆弱的时候。
凌晨3点,我们在各自的床上入睡。黑暗中,她强行压抑的抽泣让我心软,我伸手轻柔地拍拍她的肩,她一把将我的手抓住,如一个溺水之人。我深深地叹了口气,在 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她,直到她睡去。但只要我将手往外抽,她便立刻惊恐地再抓紧。反复几次,才终于安静了。我有些乱,然后恍惚地睡去。
早上醒来已是阳光满窗,她站在阳台上,微风吹着她薄薄的衣裙,长发随风。我惊异地发现,此时的她神采飞扬,笑意盈盈,与昨日已判若两人。倒是我,一夜没睡好,此时双眼无神,憔悴不堪。
她笑着问我睡得可好,说想去划船。我心里嘀咕,什么样的女人啊,一夜之后居然变得如此神采飞扬,说实话,我喜欢看这种状态下的女人,而这种神采在妻子身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。
回家的时候,她告诉我,她叫阿尤。
“上山之前有没有想过会和那个陌生的女人发生点什么事情,比如一夜情?”
“说没想过肯定是假的,但我是个理智的男人,我想我能控制局面。””他第一次有些开怀地笑,却仍落寞。
2 挣扎
重回现实,生活又恢复到以往的程序,我们仍在QQ上交流,但我给她的电话与短信多了起来,因为怕她在孤独的时候再度沉浸往事。也常约着见面,吃饭喝茶聊天, 我感受着她的温柔与善解人意,也发现她的情绪与精神状态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,我欣慰着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,而在她眼中,我也看到了期待与感谢。
这样的生活让我喜欢,如果不是随后发生的那些事,我想,我和她之间也许永远都会快乐而单纯地相处。
人的感情确实奇怪,谁说男女之间就没有单纯的吸引与好感呢?
一天半夜,妻子的手机响了。我一向睡得死,但那天奇怪,忽然就醒了,然后听到妻子按了接听以后并不说话,而是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,关了门。夜半时分很安静, 所以即使她很小声,我在这边仍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———“你疯了,这时候打电话来”、“不要逼我,给我时间”等等。聪明如我,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接 完电话,妻子静悄悄地上了床,还轻轻叫了我两声,白痴都知道她是在试探我睡着没有,我当然是继续我的“熟睡”,内心却波涛汹涌。虽然我知道婚姻脆弱,爱情 短命,只是没想到这一切说来就来,突然与我如此接近。我甚至一百次地猜测电话那端的男人是谁。翻来覆去,一夜辗转。
第二天早上,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妻子昨晚手机的事,但她很平静地说是我做梦乱想。如果她能向我坦陈一切,我会原谅她的,但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。而后来她的反常现象越来越多。
之 后大概一个星期,妻子说她妈妈病了,想回家看看,晚上就不回来了。晚上11点,我打了丈母娘家的电话。老人家显得有些慌,说女儿不在家,我问去哪儿了,她 一会儿说出去给她买药了,一会儿又说出去玩了,漏洞百出。我不动声色挂了电话,然后打妻子的手机,关机!和我预想中的一样!我冷静地预感到,有些事情已经 来临。
与此同时,我和阿尤的交往越发频繁了。当妻子做出背叛的姿态,我便不再束缚自己的行为,阿尤的关心和体贴也让我越来越不能自拔。所有一切最终都在一种矛盾的慰藉中变得复杂起来。
我在感情的旋涡中挣扎着。虽说与妻子感情渐淡,但她却是我付出最多,用最大的心力去爱过的女人。我对自己说,只要她能悬崖勒马,我便不会追究,因为曾经爱 她,所以愿意原谅。而对于阿尤我的感情更复杂,她的柔弱无时不牵扯着我的心。她从不逼我与妻子了断,反而经常劝说我不要放弃对婚姻的努力,有时候我冲动之 下数落妻子的不是,她也总是微笑倾听,然后帮我分析出现问题的原因,分析来分析去,最后往往都是我的错。这个女人!
雨夜,妻子又不在家,我打电话给阿尤,她正陷入在一种莫可名状的忧郁中———她曾告诉我,雨夜总会让她伤感。虽已临近深夜1点,但被她的情绪感染,我无法控制地冲出门,拦了一辆的士,直奔阿尤的住处。
当她扑进我怀里那一瞬间,我和她都哭了。我知道,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女人了。然后,在她近似于疯狂的建议下我们到凌晨的街上感受淋雨的快意。在又细又 密的雨中,我们牵着手,边走边笑。很久已经没有这样年轻的情怀,在这个雨夜,我像忽然重回18岁。这真是个鬼魅一样的女人啊!
淋完雨回到她那里已是凌晨3点,她怕我感冒,把我推进了浴室。疯狂的夜,疯狂的人,疯狂的付出与给予,我们都有些不能自已……
“如果你的妻子没有出轨,你会不会和阿尤继续发展?”
“不会”,他想了想,“应该不会。不管怎样,我自认为还是个道德感和责任感很强的男人,如果妻子忠诚,我肯定也会对她忠诚,即便我不再爱她。”烟雾中,他陷入了沉思。
3 离开
当感情逝去,婚姻也许是我们维持局面的最好借口。内心深处,我仍是盼望着妻子能够回头,至于她回头后,我又该把阿尤放在何处,却是我一直拒绝去思考的问题。我想,只要这种局面能够维持,我是断然不会向妻子提出离婚的。
这是一个男人的自私。
但很快,一件事便打破了我这一厢情愿的美梦。
妻子又是一夜未归。早上9点,便有朋友打电话来,暧昧地笑:“一个人吧?还不起床?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?”我懒懒地答。
“因为我在外面看到你老婆了。”朋友玩笑的口吻分明让我觉得事态严重。
“在哪里看见?和谁?她一个人吗?”直觉告诉我,有些真相正在被层层剥开。
“或许是我看错了。”朋友想挂电话。
但我怎能相信朋友所谓的看错!在我一再追问下,朋友终于说出,早上8点半,在解放碑的××酒店门口,我妻子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从宾馆走出,二人状极亲热……
一直拒绝去主动挖掘的现实太无情,在这个宁静的早上带给我痛苦、愤怒、失望,并将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彻底击碎———我宁愿这件事是被我亲眼看到,而非朋友。
这天,我又相继接到好几个朋友的电话,都或明或暗地提醒我这起“酒店事件”。我表面平静,而内心早已燃烧成一座炼狱,熊熊怒火似要将我焚成灰烬,而我站在烈火中央,躲无可躲。
下 午6点打了妻子的电话,我希望她亲口告诉我,她昨晚是在另一个地方,并非酒店;是和另外的人在一起,而非男人。但她心虚的语气让我嗅到了真实的气味。原以 为我已作好一切心理准备,已能平心静气面对打击,但这时我知道,这种打击几乎就是致命的,它毫不留情地摧毁了我勉力维持的对爱情的最后一丝信任。
我 变得消沉。妻子哭着乞求我的原谅,我苦笑。我能够原谅她,可是,那么多的朋友,我如何面对,我如何还能带着这样一个妻子与他们谈笑风生。我是个男人,有该 死的面子,有不容侵犯的自尊以及做人的最后底限。我将自己封锁起来,不和任何人谈论这件事。心灰意冷时,我想起了阿尤,我想她当时的心情,大概就是这样 吧。想到她,心又隐隐地痛,与她的这场相遇,难道也只是过眼烟云,再美的感情,也终会受不了现实的诱惑。感情实在是太不可靠的东西,而男人和女人更靠不 住。那么,我还要爱情干什么?拿它来伤害自己,还是伤害别人?!
一星期后,我与妻子离了婚,当天晚上,我约了阿尤,告诉她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,然后对她说抱歉。阿尤是个聪明女人,当然能听懂我所谓的抱歉。她没有追问为什么,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说不。
出门的时候,她差点摔倒。扶住她的瞬间,我看到她的泪。
“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么?”
“确实很自私,但怕以后伤人伤己,所以,只有硬起心肠。”他苦笑。
4 悔恨
我彻底堕落了。我学会了买欢,学会勾引陌生女人,和不同的她们上床,但从不过夜。这样的生活让我麻醉。但忽然有一次,当我面对那个陌生的胴体时却毫无兴致,勉强而为,匆匆收场,接连几次都如此,而最后一次,居然不举。我明白我的问题在心理,不在生理。
我强烈思念着阿尤,我想她,想到疯狂。
但我又能如何?回头找她,给她一段回忆然后离去?当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把握时,我又如何能给她承诺一个明天?
终于还是打了她的电话,但从清晨到晚上,房间的电话一直空响无人接听,而手机一直关机。整整一天,我都神思恍惚,猜测着种种可能性。一下班,我就直奔她的住处。管不了那么多了,即便她将我拦在门外,即便她已有其他男人,即便她已忘记我,我也一定要见到她!
拍烂了门也没能感动上天。
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,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去了哪里。我通过一切可能的途径寻找她,但没有任何结果。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爱这个女人有多么深,也许就是一辈子了,但这份爱却被自己亲手葬送。
正好有朋友邀我去广州,我让朋友等我一个月,我想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寻找阿尤,倘若再无结果,我会选择离开。没有了爱,哪里都一样。
“想对阿尤说什么?”
“我爱她!”
记者手记
采访完已是深夜11点,音乐依然,眼睛里却有了一丝倦意。我们开始短暂的沉默。男人还在抽烟,窗外是红尘男女,拥抱着牵挽着,不知道他们会否记住这个夜晚,曾与某人共度?而手上的幸福,曾经那么真实!
很难用一个词去定义这个男人:他的出轨是对婚姻的背叛还是对人性的遵从?他爱上又放弃是自私还是无私?是不再相信自己,还是不再相信爱情?
但至少,在他的叙述中,我看到一个男人发自心底的忏悔,而他眼睛里隐忍的痛苦,是促使我写下这篇文章的原因。
男人不能轻易痛苦,但痛苦一定就有痛苦的原因。
希望他的痛苦从此让他铭记,并且懂得真爱的意义。
男人最后说,如果阿尤看到这篇文章,请一定与他联系,手机号码不变,24小时为她开机。
页:
[1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