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没有记忆
人生下来,大脑一片空白,象一片空着的土地,很新鲜的泥土不曾有丝毫的杂草根。在这个空旷的处女地上,将长出一个很强大的'蜘蛛',它就是记忆的化身,活跃在脑海中。它随着幼小的身躯逐渐变得强大起来,便用细韧的丝把脑这个容器天罗地网起来,派神经和五官肢体这些兵卒去猎物交贡。古老的、过去的、现在的一并捕获收囊其中。往事是腌制的猎物,可长时间存放。伤过的、痛过的这些情感纠结便是酿制的窑酒,时间越长,越是浓烈。一个酿字,会把时间象一盘和好的面团,拉得长长的,至到生命的尽头。很多事就在恍忽的不经意中流失,就象一只沾在蛛网上的虫子,蜘蛛不经意不解馋地吃了一样,不留点滴痕迹。过一片云,吹一阵风,因不能留在记忆中,是它们掠出了网孔。一些事情的深浅漠糊,完全取决于这些猎物对这只蜘蛛来说是否能激起兴趣和觉醒。一块有嚼头的猎物、它会刻骨铭心,细细玩味,持久兴奋不异。很多事或人的漠糊淡忘,只是时间让蜘蛛打了个盹,犯了个困,没有牢牢守住猎物。
如果那天这只蜘蛛突然消失了,那肉体会变成僵尸,象植物一样,只会年复一年重复地枯燥地过日子。象蒙了眼的驴子一样,围着磨盘转一辈子。你会忽然觉得自已来到这个与己无关的人世间,一切是那样的陌生和不信任。就象在深睡的梦中,糊里糊涂的腾云驾雾。父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都是陌生的人流。只身一人孤舟在汪洋大海中,孤独、绝望和无助。
老天最悲哀没过于给人了记忆自己却没有记忆,它会把用在干涸地方的雨重复地撒在已是洪涝遍野的地方。植物的无情在于上天没给它记忆。稻草是秧的父亲,却常常把幼崽绑得牢牢的。箕是豆的孪生兄弟,相煎却毫无原因。记忆是人事发展的见证。如若没有记忆,人是无情可言。爱只不过是身体的交和,友谊无从扎根续存,亲情将是不解的谜团。
如果没有记忆,亲爱的朋友,我只会问你,你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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