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医院的夜幕降临
人们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,不过却从没有人承认,否则你生病干吗去医院啊。医院可以拯救你吗?其实不论是上帝还是医院都救不了你,所以有人选了魔鬼,他一样救不了你,人生有时候就只有放弃……
序言:
大山医院是这座城市西部最大的一所综合性医院,原本坐落在虹桥开发区内,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皮被人看中,现在变成了虹桥城。大山医院也一改当时拥挤破败的杂乱状况,在靠近虹桥机场的仙霞路上重新找到了位置,整个医院按照现代化的规格建造,站地近50亩,全部都是最新的医疗设备,院领导也想借这次机会把大山医院建成和中山医院、华山医院、瑞金医院一样的一流医院,改变城市西区没有好的综合性医院的现状,这也是区政府的一大实事项目。
政府的实事项目到了最后总会变味,这次也一样。医院是大了,可是这的地方就有点太偏僻了,门口只有一部公交车,还总是不准点,看病只能叫出租,到了晚上就很麻烦了,基本上就没什么车了。更糟糕的是这块地以前是什么地呢?
来看病的人都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。
1.入院
小婷是晚上开始肚子痛的,开始我没有在意。后来看她一连上了4次厕所,我就不得不爬起床来满柜子的找药给他吃。还好家里还有黄连素和诺伏杀星,就给她各吃了两粒。谁知她还是捂着肚子蜷缩在被窝里,冷得发抖,我一摸她的额头,是发烧了。
早上4点多,街上基本叫不到车,我用手机叫了大众。小婷一吹风,马上就趴在路边吐了起来,黑黄的东西吐了一大堆,最后几口痰里都有血丝。还好车很快就到了,我们直奔大山医院而去。
都是昨天,由于中国赢了乌兹别克,而且又是2:0我的赌注就下对了,我下了1000块钱,赢了400多,就叫了几个朋友晚上出来宵夜庆祝,小婷本来不会喝酒,她也是个女球迷,因为心情好也就在我们的劝说下喝了几杯,当时店里还有新鲜的毛蚶,我们也叫了一些。由于没有喝过酒,量没有控制好后来小婷就喝多了。
我一直后悔,以后再也不让小婷喝酒了,看她多辛苦。我在急诊室帮她挂号,她一个人歪倒在外面的长椅上。
值班的护士小姐,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来,要知道早上4点正是值夜班的人最困的时候。
我拿着挂号单,把小婷送进了急诊室,医生说是胃出血和食物中毒(我们几个都没事吗),要住院治疗。我有赶快去办住院手续,还要3000块押金。我早上匆忙出来,只带了1000多块。我就问能不能通融一下,先住院我马上补钱,结果不用问。
这个鬼地方连个取款机也没有,我只能出去,门口有没有出租车,我就有打电话叫了车,赶回家发现家里也没有太多现金,就拿了信用卡出来,跑了三个提款机才取到钱。中国的银行业很有意思,这么多取款机,不是坏了,就是没钱,那放在那里干什么,当摆设啊。
再回到大山医院已经6点多了,谁知护士小姐说病房全满了,我差点吐血,我马上就急了。看到我要吃人的样子,护士小姐赶快又查了一下。
最后小婷进了危重病房,本来这里的押金要5000,小姐看了我的上海身份证,就交了3000元了事,余款同意我以后补上。这时已经7点了,看着医生护士们忙着给小婷打针吊盐水,我想着如果真是危重病人,现在就不用住院了,直接送到太平间就可以了。中国的医院啊,他们真的在救死扶伤吗?
由于一个晚上没睡好,早上又精神紧张了几个小时,所以在公司的一整天我都在打瞌睡。下班后我就到医院去看小婷,我估计她就是吃坏肚子,住个两三天就没事了。
小婷的烧已经退了,可整个人还没有精神。看到我去她很高兴,我就陪她说了会话。危重病房里的人不多,加上小婷一共有4个。一个是个40几岁的中年人,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,他床边有个农妇一直在那里哭哭啼啼的,看来这个男人是一家之主,这次病的不轻;还有一个老人须发皆白,人生对他而言已经会成为美好回忆了,所以老人也很看得开的样子,整个屋里面只有他的精神最好;还有一位就不知道年龄了,因为他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浑身都是绷带。
来探病的只有我和那个农妇,晚饭过后老人闲来无事就过来和我们闲聊。
第二天晚上,我又来看小婷,现在屋里就只有我一个来探病了,小婷今天的情况不错,胃口也好了,也有精神和我说笑了。老人饭后仍旧过来和我们聊天,我从他口中知道,其实老人家也没有什么,不过前一阵子子心脏病发作,就被儿女送了进来。老人的儿女都是目前的社会栋梁,平日里都忙得不得了,所以也只是在周日才来看望老人,但是老人有病,所以他们一定要老人在医院里修养,虽然没时间,可是他们有钱,这也是孝顺的一种吧。老人说到这里明显的黯然神伤,到了老人这种年纪儿孙绕膝下的开心日子还有几天啊,却要在医院里找陌生人聊天度日,我看他真是很可怜啊。成功人士总有一个不幸的家庭!
老人发现气氛有点沉闷,马上就转换了话题,聊到了同屋的两个人。那个“木乃伊”是住老棚户区的,晚上睡觉由于都用空调电线超载导致火灾,这为仁兄睡得太死,现在全身85%的面积一度烧伤。命是保住了,可是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。
“那怎么没有人来看他呢?”小婷有点好奇。
“他本来就是的一个人生活的,”老人回答,“父母都在外地,他一直不肯说出他们的联系方法,所以也没有人回来看他了。”
“这样的,”我想他一定下了决心,是啊这样活着确实没有意义了。
“这个老乡的事才绝呢!”老人把声音压的更低道,“你看他的老婆也不来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啊?”小婷在床上躺了一天正好很无聊。
“那个老乡在家喂猪时不小心给猪拱倒,”老人低声道,“慌乱里给猪踩了一下,后来送到医院里,当时也是半夜里了,急症医生不怎么的就把他给猪踩的地方给切除了。”
“这也没事么啊,”小婷有点奇怪。
“是啊,”我也有同感。
“可是踩的地方不对,”老人神秘的笑了笑。
“是那里,”我顿时明白了,差点笑出来。
“哪里啊?”小婷有点不明白,我机用手指捅了她一下,她的脸马上就红了。
“问题还有呢,”老人道,“当时场面很乱,医生们说家属口头同意了,可家属说根本不知道,医院又拿不出书面的东西,你没看他老婆前几天一直在这里哭啊。”
“这到是有麻烦了,”我看了看小婷继续道,“还好你是拉肚子,否则给随便切了什么就不好玩了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啊,”小婷明白了我的意思,打了我一下。
老人看我们亲热的举动,也仿佛年轻了几岁,就继续下去。
“后来差点打官司,医院同意赔款私了,”老人道,“昨天刚刚谈妥,你看他老婆就不来了。”
人情如此,现在的社会我们会在没有用的东西上耗费精力吗?
今天我本来准备接小婷出院,可到电话到医院,却被告知病人情况恶化仍需留院察看,好不容易熬到下班,我刚忙驱车直奔医院,我和小婷认识一年感情一直很好,她有事我当然心急火燎。
确实昨天还精神不错的小婷现在变得有气无力,我摸着她的头,帮她把头发理齐。
“我要出院,”小婷看到我的地一句话就是,“我害怕!”
“你现在生病了,”我哄她,“要在医院里休息,有我在不用怕。”
“我怕,”小婷昏昏沉沉的说话,“这里晚上太可怕了。”
“你要乖,”我继续开导她,“不要胡思乱想,要把身体养好,我们还要抓革命促生产呢。”
“真的,”小婷努力的睁开眼看着我,“如果我昏过去了,你一定要来陪我。”
“昏过去,”我有点没有头脑,“什么意思啊!”
这是有个护士走过来,“打针了,探访时间过了,请家属离开。”我被护士赶了出来。
“是你啊!”我回头发现是我的高中同学吕伟,他那时进了上医大,我们比他早毕业一年。毕业后就一直没有联系,不过刚才我们擦肩而过我竟然没有认出他来,看来我自称过目不忘的好记性该打打折扣了,我们就在大堂里聊了起来。
吕伟现在是大山医院的主治医生了,今天他值班,正好有点事所以早来了,就遇到了我。我告诉她我的女友拉肚子,送过来看病的。还没有说几句话,他的呼机就想了,他看了看,就说有急事,他随手给了我一张名片,我也给了他一张名片,也就此分手。
我目送他往楼梯上走去,楼梯上没有灯,在他的头刚刚没入阴影里时,他回头冲我笑了笑,也许是灯光的原因,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一团蓝色的火苗。
我终于想起来,我为什么认不出他,他当时在高中时有一种病,叫“少白头”所以我习惯看到他那种花白头发的样子,而今天他的头发乌黑油亮,而且皮肤也不像当年蜡黄蜡黄的,他的脸色现在变得非常红润,看来作医生的就是会保养,连头发都染了。但那蓝色的火苗一定是我眼花了。
一夜无话。
2守夜
这天天气也不好,九月的天还变得闷热不堪,天空的乌云很低,气压也很低,好像是八月初的夏天又来了一样。
一整天我就感觉不对劲,手机响了好几次是小婷的号码,可是我接起来总是没声音,我打过去也一样,我感到她在召唤我。可今天正好有个大的项目要最终审核,客户提了条件是改了又改,我们也没办法。
我在赶到医院时已经是6.00多了。由于小婷住在危重病房,我的陪夜手续也办得很顺利。我到病房里时发现老乡不见了,老人今天倒是很太平的躺在那里睡觉,房间里只有小婷、老人和那个木乃伊在更显得空空荡荡。怪不得小婷会害怕呢,看来这里的病房比普通病房贵30%明显住的人就少多了,清静是清静了不过好像有点恐怖,怪不得小婷会害怕呢。
小婷看到我来了很高兴,可是她说不出话来了,只是拉着我的手不放。
护士又来打针,看到我就说“晚上不要乱跑,”我感觉她话里有话。
夜幕很快就降临,打过针后小婷睡着了还是紧紧拉着我的手,我一直用手轻轻的拍着她,她就喜欢在我怀里被我拍着睡觉。不知不觉我也打了个盹,等我醒过来房间已经熄灯了。老人的床空了,看来他可能方便去了。
我的晚饭还没有吃,一看表已经11.00了,我轻轻拿开小婷的手,决定到外面搞定咕咕叫的肚皮。
这里确实荒僻,门口连个卖馄饨的摊子都没有,我只能沿着马路往水城路方向溜达。我再回到医院时已经过了午夜12点了,危急病房在住院部的伍楼,住院不是一幢8层的U形楼房,现在灯基本上都熄了,只有两间医生值班室的灯还亮着。远远看去到像是两只眼睛,大门里亮着的灯的像是张大的嘴,我发现这个楼现在看来真的很像某恐怖片中的造型。
医院是个很奇怪的地方,白天这里就像菜场一样熙熙攘攘,晚上马上变得冷冷清清,而且这里往来的都是一些有毛病的人,世界上最容易生病的地方恐怕就是医院了,哪里的病菌种类会比医院里的更全呢?
过道里的灯也熄了一半,所以看上去长长的楼道像金环蛇,时明时暗。我路过二楼时听见里面有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,那就象是在必胜客吃饭时刀叉撞击的声音一样。我有点好奇,我想也是这点好奇救了我的命。
二楼是办公区,由于医生已经下班了,所以除了楼梯整个过道里都没有灯,声音是从最里面的房间传来的,那里一片漆黑,黑暗中仿佛有鬼魂在会餐,我一步步在无声的黑暗中前行,声音继续,还有刀切在牛排上的声音,在安静的大楼里一切都听的分外真切。
我终于确信声音是从倒数第二间房里传出来的,由于靠近过道的底部,窗外微弱的星光照进来,是紧急抢救室。可是里面一片漆黑,是么也看不见,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。突然我听到有脚步声从里往外走过来,我连忙躲进窗边的黑暗里。门开了,灯光像水一样流了出来,我才明白原来在门后的玻璃上围了一块黑色的绒布,所以我看上去漆黑一片。从我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一堆医疗器械像心电图、起搏器之类,完全没有特别。
“别全吃了啊,”那个人在门口还回头说了一句“我去方便一下。”
他穿这白大褂,满头乌黑的头发,说话时露出的整齐的牙齿上和嘴唇上都想涂了口红一样的猩红。我看着他那两团兰火似的眼睛,这不是吕伟是谁?他没有往我这边看就径直向厕所方向去了。
厕所在过道的那一端,中国人设计的东西怪异,这种方便的地方总是放在不方便的地方,搞到大家想方便时都不方便。
门缓缓的关上,我看吕伟已经过了楼梯(他走得很快,就像飘一样),就溜过去向里面瞄了一眼,大家也不会相信里面在吃必胜客的匹萨吧,我也一样,所以不看一下是不死心的。
我看到几个医生围着手术台其中还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医生,他们没有带口罩,手中都拿着手术刀。我看不清手术台上有什么,我看到老乡用那呆滞的眼光看着我时就开始逃了,因为他的脑袋孤零零的留在另外一张手术台上时。隐约中我看到吕伟进厕所前向我这里看了一眼。
我是一口气爬到5楼的,我要带小婷走,过道里有一部推车,我把车推进了病房。诺大的8人房间里只有小婷一个人在,我也顾不了许多了,我把昏睡中的小婷抱上推车,当我推倒楼梯口才发现犯了个错误,车子没法下楼。我这是听到楼梯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我赶快背起小婷向楼上跑去。
8楼是完全黑暗的,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部分。但是显然完全没有人,我就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开门,所有的房间都是上锁的,黑暗中总算有一间房间的房门没有锁,我忙闪身而进。
我先摸索了一块空地把小婷放了下来,虽然她只有98斤还是把我累得够呛。奇怪的是我这是跑进跑出没有看到一个值班的护士,也不知道她们都怎么了。
我摸出打火机,先打亮想看看周围的环境。这就是抽烟的好处了,还好我没听小婷的话把香烟给戒了,否则想找个火都难。这里好像是间实验室,房间周围是排大柜子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瓶,中间有两排不锈钢的工作台,上面也都是一些瓶瓶罐罐,在一张上还有一片白布下面好像蒙这什么东西。
我走到柜子前用打火机去看里面的瓶子,首先映入眼脸的就是一只手,一只孤零零的手掌,浸泡在富尔马林溶液中,那只手的颜色变成一种猪肝似的暗红,有没有见过红烧肘子,把人手煮出来就是这个效果,原来这里都是人体器官的标本,所有的瓶子里都是,有手有脚还有五脏六腑。我在想这些东西原本也都是在一些陌生的人身上默默工作,现在能和他们汇聚一堂也算是缘分吧,你们也不要为难我。
不锈钢台子上白布下的是什么,我也猜到了,但我还是好奇想去看看,这是我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。我连忙把小婷从门口的空地上移到门边的柜子旁,这样就算别人开门进来也不一定能马上看到我们,我忙灭了打火机躲在小婷身旁,还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细长的玻璃瓶里面好像是一段肠子。
门无声的开了。
3逃亡
我隐约的听到有人进来,我借着门外的一点星光,将手中的玻璃瓶向进来的人砸过去,玻璃瓶划了个优美的弧线落在来人的背后,那个人应声倒地。我用打火机照了一下,是木乃伊,这个家伙阴阳怪气的果然是他们一伙的。
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空旷黑暗的楼道里回响,我知道这里不能再呆了,就着火光我发现门背后有一根拖把,我就把它折断当棍子用,刚才看到就好了。我背起小婷,右手拿这半截拖把杆,我刚出门就发现有一柱灯光照过来,我想躲也来不及了。
“是你们啊,”手电的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老先生,是您啊!”是那个老人,我完全忘了问他刚才哪去了。
“小伙子啊,快走吧,”老人白发苍苍的脑袋从手电后露了出来,“这里很危险,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。”
“我们想先躲一下,”我知道自己是有点病急乱投医,藏在8楼给别人发现就无处可逃了。
“来,我带你们下去。”还好有老人的指引,楼梯下面灯光乱闪,我们肯定是下不去了。显然老人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,我们找到了电梯,它在厕所对面茶水间的对面。
电梯的门缓缓的关上,突然有只手伸进来挡住了门,我背着小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,门开了是木乃伊站在门口,老人上前挡住木乃伊不让他进来,看他行动敏捷好像年轻了几岁,老人用手电筒作为武器,木乃伊只能用手抵挡,我放下了小婷,就赶上去帮忙。
我从背后一下就击中了老人,对是老人不是木乃伊。因为我想起了2楼房间里那个满头白发的医生,刚才从背后我发现和老人一摸一样,那么木乃伊就应该是我这边的了。我拉木乃伊一起逃进电梯,老人一时没有缓过力气,只能眼看电梯门关上。
果然,我们在电梯里互相攀谈了起来,木乃伊叫田俊,他是最早入院的人之一,当他发现同病房的人一个个的神秘失踪就决心调查,由于他白天基本上一动不动,所以也没有人怀疑,后来他就发现了医生的秘密,同时他也发现老人已经和医生相互勾结,今天晚上他已经把他们照了像,准备天亮了就去报案,谁知道我会突然冒出来。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,而且这间是参与的只有医生,所有的护士、病人晚上都会被他们麻醉掉。这个楼里现在清醒的就只有我们和那些医生了。
胶卷他藏在他的病床的床脚里面,无论我们谁出去都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。田群最后叹了口气道,“我变成这个样子,其实也已经是废人一个了,作了这件事也算让我死而无憾了。”
“我们都会活着出去的,”我看不到他的长相,隔着层层的绷带我只看到他那明亮的眼睛,依然是清澈坚定,我发觉真的很佩服他。“你的脑袋没事吧。”
“还好,我又这么多绷带,”刚才我的一玻璃瓶子可是没有手下留情,没有绷带光是玻璃渣就够他受的,田俊自嘲的说,“你只打中我的背,谁叫我像个木乃伊呢。”
由于是货梯,电梯开的很慢,终于到了1楼,电梯的门缓缓打开。
外面是一间两面封闭的过道,两端都有门,按照方向,我们从右边的门出去。可是我们没有看到住院部的大门,门内仍然是一个长长的过道两边都是紧闭的门,昏暗的过道里只有一盏灯亮着,而且空气中回响着巨大的噪声。
我和田俊面面相嘘,这里肯定不是一楼,那会是哪里呢?
难道我们到了地狱吗?
“是空调的声音,”还是田俊先发现,将生死度外的人相对就比较冷静。“你刚才按的几楼啊?”
“一楼啊,”我回道,“对了,我按的最后一个按钮。”
“那这里是地下二楼了,”田俊对这里比我熟悉。“我们按错了。”
“啊!”我大吃一惊,“那怎么办。”
“我们只能走上去了,”田俊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已经像上一层层的闪烁着,“我们没有时间了,走。”
我们穿过过道,在过道的尽头转了个弯,前面有个小门。
小婷睡得很熟,完全没有被空调的噪声吵醒,这个时候失去知觉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。
打开小门,里面就是楼梯。楼道里的灯不知道是完全坏了,还是有人关了全都不亮,我们把小门开着借着外面的光线找到楼梯,田俊走在前面,我背着小婷走在后面。
小门缓缓的关上了,‘当’的一声,楼道里变成完全的黑暗,我们摸着墙壁一步步地往上走。
突然听到前面传来“啊”的一声,然后就听到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、人的闷哼、重物倒地的声音,我忙伏倒在楼梯上以免被上面的人倒下来撞到和偷袭。
终于安静下来了,并没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,我还是伏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世界仿佛静止了,声音仿佛静止了,时间仿佛也静止了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,我在楼梯上的手指间有股温热粘稠的液体缓缓流过,我知道那是什么,我觉得不能再等了。
我放下小婷,摸着楼梯向上爬去,才上了几个台阶就到了一个平台,黑暗中我摸到了一只脚。
“是我,”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,手上的脚动了一下。
“我来了,”我听到是田俊,知道他受伤不轻,忙顺着脚向上摸去,我手上的腿穿着裤子而不是绷带,我本能的放手后退,我感到有股厉风从脸前一扫而过。我凭感觉一拳往这个人得档部击去,只听一声怪叫,这个人没了动静。
我终于爬上了这个平台,我沿着墙壁摸索着,终于发现有个门把手。
我拉开了门,才看到有两个人倒在地上,一个人穿着白大褂,一个人手捂胸口血从指缝间流出来正是田俊,我把他拖到外面的走廊上,再下去把小婷背上来。
那个医生躺在地上没了动静,他刚才偷袭田俊,但被田俊反击击中鼻梁,又被我一下打中要害,现在昏死了过去。我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迈过去,我走到门边,门被我顶在那里以照亮整个楼道。
突然我感到我后面的右脚被人抓住,我一回头就见那个医生左手握住我的有脚踝,右手举着把锋利的手术刀像我刺来。
我非常后悔刚才没有看看他手中有没有武器,刚才只是忙着救人,也没有考虑这点,我的右脚想挣脱,可是他的力量大的超过我的想象,刚才遭受我们那样的重击他还能拿么快的清醒,他到底是不是人?
他的鼻梁显然碎了,倾斜的鼻子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,可是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中射出的蓝色火苗,使这张脸变得恐怖怪异。
我背着小婷,双手都无法抵挡他的进攻,眼看着手术刀像我的小腹刺来,我只要转过身小婷就会帮我挡这一下,我要不要转身……
4 垃圾房一把铁锹从天而降,准确的拍在那个医生的脸上,就像我们拍苍蝇一样,当然那张脸也像拍碎的苍蝇一样。他卧紧我右脚的手却没有松开,我只能将他的手指一个个的掰开,我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完全没有了。
田俊靠在门上,用铁锹撑着地,还好他及时的帮了我,否则我会不会转身呢?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无法回答。
刚才为了帮我田俊几乎用尽了他剩余的力气,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2:47分了,现在小婷和田俊都已经无法独立行动了,我不可能背着他们两个人一起逃。
要么我一个人先逃出去,找人来帮忙。
要么我背着小婷一起逃,任由田俊听天由命。
要么我带着田俊逃走,毕竟他刚才救了我一命。
怎么办?一边是友情,一边是爱情,……
我有机会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情况,这里和地下二层不一样,灯基本上都是好的,楼梯的对面有一扇大的铁门,田俊的铁锹就是刚才从那门口拿来的,门没有关紧,从门缝里隐约有阵阵的恶臭传来,门上的牌子是垃圾房。
既然不能一起逃,我就决定先把他们藏起来,我先把小婷背到垃圾房里,再出来抱田俊。我听到楼下电梯到站发出的叮呤声,我知道时间不多了,突然我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医生的手动了一下,虽然他的手术刀已经被我拿走了,但就他现在的样子吓也能把胆小的人吓死,我不由得仔细看了看,果然他的手指开始一动一动,我忙抱起田俊逃也似的进了垃圾房。
任何地方的垃圾房都有个共同点就是臭,这里也是,如果不是为了逃命我是断然不会进这种地方来的,我现在到真的佩服那些环卫工人,他们的鼻子真的很伟大。
我打量了一下这里,里面都是一个个的大不锈钢箱子,最里面有个焚化炉,红红的火焰从没有关紧的炉门不时的喷出来,远远的看去真像魔鬼的眼睛,不过这里的魔鬼都是蓝眼睛的。
垃圾房的过道里装的是那种浴室里一样的防爆灯,灯虽然不少但光线不强,因为这里的楼层特别高。把人藏在这里看来是个好主意,过道的两旁整齐的排列着两排大箱子。这里的大不锈钢箱子里都是不同的物品,有毛巾、床单和衣服。还有的里面就是一个个的垃圾袋,看来整幢楼的垃圾都会先送到这里。
我找到了一个里面全是床单被子的大箱子,把小婷放了进去,我知道里面有很多病菌,但是病菌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吃了你的。我也同样的处理了田俊,我在他们两个的身上都铺了薄博的一层床单,他们两个的呼吸都不会有困难。
我听到门外传来人们争论的声音,我禁不住好奇就溜到门边,从门缝里往外看去。只见几个医生在楼梯口,蹲在那里好像在抢救刚才我们打死的那个医生,还有老人和另外一个医生在讨论,门缝很小,我一时也听不清楚他们在争论些什么。只见又有一个医生从过道的另一边走过来。
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,原来他们在讨论,我们几个哪里去了。
老人在埋怨,都是他们几个拖延时间,否则马上乘电梯下来就没事了。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说,还好他直接去了门口,知道我们还没有从这里逃出去。那个一直和老人在争论的小个子医生说,都是你,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跑到外面去了呢,现在搞成这样。老人说,我离开时他还在睡觉,我怎么知道。戴眼镜的医生说,不要吵了,他们到底哪去了,我看还是大家一层层的搜吧。
“好了!”这时听到那几个蹲在那里的医生有人喊了一句,他们才停止争论回过头去看。
我透过门缝看去,只见几个医生扶起那个被我们打死的医生,他的脸就像一个被小孩毁坏的劣质娃娃,一个眼珠已经碎了,一个也挂在那里,眼眶里还不时有白色的液体流出来,鼻子整个的凹了进去,牙齿露在外面,满脸的血污在灯光下更是惊人,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的手脚竟然可以动了,刚才我摸过他的脉搏,他确实死了,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,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叫出来。
看来他们显然想先把这个医生安排好,他们扶着他向过道的另一端走过去,他们想去乘电梯,老人和眼睛和小个子回身进了楼梯。我算了一下除了我们拍‘死’的共有5个医生加上老人有六个人,而且我没有看到吕伟。
外面的过道里变的空荡荡的了,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我也真的怀疑是不是在做梦,我也希望这真的是一场梦。
虽然已经很晚了,可是由于紧张我一点也不悃,我就在垃圾房里四周看了起来。我发现焚化炉前有一包东西,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走过去看了看。
那时个黑色的大垃圾袋,打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个人,应该说是个死人,不准确的说是人的一些零件,里面是些手脚、头颅和躯干,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,但我看到那个脑袋的颅骨已经被打开了,脑腔里空空如也,里面的躯干也是。
显然,他们把人体的器官都给吃掉了,把骨骼和肌肉烧掉。我也明白为什么这会有个医生伏击我们了,他显然是打开了焚化炉准备处理尸体,然后发现我们,才躲在楼梯里攻击我们。
可我不明白,为什么他们把器官都给吃了呢。
我突然想到我不能呆在这里了,我应该出去引开他们,否则他们发现我也就会发现田俊和小婷。
我轻手轻脚的推开垃圾房的门来到过道里,洁白的地砖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血迹。显然这些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他们和我一样也都乱了手脚。
我看了看,发现过道的另一端还有一扇门,那扇门在电梯间的反方向,我现在也不能走楼梯上去,如果再被他们埋伏了的话,我肯定无法逃脱,同时也暴露田俊和小婷的行踪。
那扇门紧闭着,门上的牌子是《储藏室》。我推了推门,发现门并没有锁。虽然有点奇怪,我还是推门进去。里面倒是很光亮,全然不像垃圾房里的昏暗。
只见这见房和垃圾房基本一样大小,只是房内都是一排排的大架子,架子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,架子的尽头有一排柜子,很像太平间用的那种。
我好像突然变得胆大包天,虽然平时我从没有见过尸体,人有时好奇会盖过一切。
我来到那排柜子前,随手打开了一个柜子。我会看到什么,又是那些支离波碎的尸体么,还是会突然跳出来一个僵尸卡住我的喉咙,或者是个医生更可怕……
5 真相柜子里是空的,只有里面的冷气吹在我身上,仿佛地狱的呼吸,这确实是尸体的冷藏柜。
我没有停手,一个个的打开,还好没有什么僵尸、怪物跳出来,十二个柜子里只有三具尸体。一个是位年轻的姑娘,一个是个彪形大汉,还有一个小孩子。姑娘显然保养得很好,虽然死了但是仍然看得出坚实的胸臀,浑身没有什么伤疤和赘肉,皮肤也非常细密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,我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摸了几下,那僵硬的肌肉告诉我她确实已经离我们而去了,这么好的女孩子却如此薄命,真是爆珍天物。大汉和小孩我也看了一下,我发现一件事,那就是这三个人都没有什么伤疤,而且脸上的表情都很自然,我想起了那个老乡的表情,他们显然都死的没有痛苦,那他们都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的。
我正想进一步了解,突然听到电梯的响声,我忙把柜子退回原位,找了个架子藏身其后。
我听到门被打开,有两个人边说话边走进来。
“马其也真倒霉,还好有粮食在,否着这家伙以后都没法见人了。”
“是啊,不过那几个家伙还没找到,总是个问题啊。”
“不要紧,老家伙已经带着人一层层的找了,我们只要治好马其就行了。”
“老家伙倒是比我们还着急么,”
“是啊,”
两个人边说边抽出大汉的尸体,推在车上就走了。我知道时间不多了,我看了看表3:36.离天亮还早,在两个多小时内这幢楼里还是他们的天下,我要把田俊和小婷他们两个重新藏好。
马其肯定是我们拍‘死’的那个医生,可是他们要大汉的尸体有什么用。
我重新藏好了田俊和小婷后就躲在垃圾房里想。当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时我知道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。突然我想起来,这里有很多衣服床单,这些不可能用一次就烧掉的,那么他们肯定要送出去。用电梯一箱箱的拉吗,也不太可能。应该有地方送出去,这些箱子能出去,我也能出去。
我在垃圾房的里面乱窜,寻找出口,我看到老人和两个医生开门进来,我知道时间不多了。
终于我发现在垃圾房的最里面有一个卷帘门,我根据形状和位置判断,这里肯定是一个通道,不过门锁了,我用手抬了抬,卷帘门纹丝不动。我看着老人他们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找,真的很庆幸把田俊和小婷换了地方。由于卷帘门这里没有灯,老人他们还看不到我。但是这里也没有事么东西可以藏身。
我决定孤注一掷,我一直拿着那把铁锹,我就铁锹撬卷帘门,开始为了不被发现,我不敢用力,可是金属的摩擦声还是盖过了焚化炉炉火的声音,老人他们发现了我,向我这边走来。我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,用尽吃奶的力气锁终于被我撬开了。也不知道我哪来得力气,我举起卷帘门就像外逃去。
我从没感到星光会这么温暖和可爱,虽然并不明亮,但我感到前途一片光明。我终于可以见到这久违的天空了,刚才过去的三个小时好像比我的一生都漫长。
我还来不及感慨,就看到老人他们追了出来。我忙认清了方向,向大门那里跑去。
远远的我看到,门口有几个医生在和门卫说话,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小个子医生。他们看到我跑过去,就忙过来追我,门口的保安也无动于衷,我想他们肯定已经把我描述成一个疯狂的精神病患者了。
我在月光下逃亡,我在斑驳的树影中逃亡,我在救死扶伤的医院中逃亡,我在这吃人的社会中逃亡,我几乎无路可逃。
果然,这是条死路,我站在两幢住院楼的中间前面是一堵墙,我来不及出去了,我看到他们已经出现在路的那一头,这是突然旁边有一幢住院楼的窗子打开了,我看到里面有个人在向我招手,我忙赶过去,是吕伟。
我还是拉着他的手爬进了窗子,因为如果他要害我,只要把我放在外面就可以了,我一样无路可逃。
现在是凌晨4:35,我们坐在吕伟的宿舍里喝咖啡,刚才他带我东躲西绕的避开那些医生,从后门离开医院,医院为每个主治医生在医院的后门附近都安排了宿舍,以便医生值夜班用。我已经换了一身白大褂,没有人会再追杀我了,我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一员,起码表面如此,所以我安心的坐在这里喝咖啡。
“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,”吕伟坐在我对面,先开口道,“你就问吧,我知无不答。”
“你们真的吃人吗?”我当然最关心这个问题,“我们不吃人,”吕伟很肯定的回答,“我们只是物尽其用,我们称为进补。”
“进补?”我不太明白,“那只是你们换了个名称而已,有区别吗?”
“当然,”吕伟严肃的回答,“我们食用有用的部分。”
“内脏!”我想起那具被掏空的躯壳。“你们只吃内脏!”
“对了。”吕伟答“为什么?”我问“你看到我的头发了吗?”吕伟指指自己的头发,“我是少白头,现在你看,我不是染的是自然变黑了。”
“对啊,”我想起来第一次见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来,“为什么?”
“我吃了13个肾,它就变成这样了,”吕伟回答的就像吃的是苹果一样。而且进一步解释。“根据中医学理论吃什么补什么,以形补形。其原理可以简单的归结为同种组织的化学成份类似,所以就会促进相关组织的生长。”
“因为这个你们就吃人,”我感到脊背发冷。
“这是个在医学界普遍的共识,”吕伟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,“我开始也不习惯,可有些人还想方设法要吃一些呢?就像那个老家伙,为了活的长一点,就拿那个老乡开刀,否则你也不会看到我们,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。”
“怪不得,”我想起来他们抬那个大汉去给马其,“可是老人怎么会知道呢?”
“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,不过大家就是不挑明罢了,”吕伟道,“所以人们都要吃孕妇的胎盘,你没有听人说过吗?”
“真的。”我感到吃惊,这种事就发生在我们周围,我们都无动于衷,我喝了口咖啡,咖啡没有了。
“你都喝完了,”吕伟看着我,我发现他的咖啡动也没动,“我告诉你的全部都是真话,可是这对你没有用,没有人会相信你,他们也不会让这件事公布于众,因为还有很多人需要这些东西来延续生命……”
渐渐的吕伟的脸变得模糊,他的声音变得遥远,我明白他出卖了我,既然要出卖我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真相。
真相有时是一种很重的负担,特别当真相又是一个秘密时,就像你扛了个很重的包袱,能卸下来一会儿总是好的,我想吕伟就是这样吧。
天终于快亮了,我还看到到今天的太阳吗?小婷还看得到今天的太阳吗?田俊呢?
我终于失去知觉。
6现实 我醒过来时,太阳透过病房的窗子照在房间里,小婷已经醒了,她温柔的看着我,仿佛昨夜一切没有发生。
“你还好吧?”我看着她,拉起她的手。
“还好啊,”她回答我,“就是我昨晚作了个梦,梦见下雪了。”
我昨晚就是把她藏在储藏室的冷柜里,她的手现在还有些冷。我抬眼看了看,整个病房就只有我们两个。我看了看表,已经9:40了。
“他们两个人呢?”我问刚刚进来的护士。
“老人已经出院了,”反而是小婷回答我。“木乃伊早上病情恶化,送去抢救了,我就是那会儿被吵醒的。”
“老人走了,”我有点不知所措,难道一切都是梦。
“对啊,老伯伯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你,”小婷回答,“他只找我要了个电话,说以后联系。”
“你给他了。”我忙道,“我把你的手机给他了。
护士是来给小婷作例行检查的,我就没事晃到木乃伊的床前,护士全神贯注的看着手表,在帮小婷量心跳。
在床脚里果然有一卷胶卷,我偷偷的藏在裤袋里。护士忙完就收拾东西离开。
“你可以下床吗?”我问小婷。
“我不知道,”我匆忙的样子吓了小婷一跳,“我应该可以走吧。”
我扶着小婷结账出了医院,突然我想到了一点。就让小婷在门口等我一会,我返身又回了医院。
我到了问讯处,假装来探望病人。
“我要来看田俊,”我说,“他说好像住在危重病房504房间的4号床,您帮我查一下对不对?”
护士小姐打开电脑查了一下,“对的。”
“谢谢!”我瞬间就明白了,我以前从不知道木乃伊的名字。
“另外,我问一下,”我又回头问了一句,“马其医生在吗?”
“他休长假去了,”护士对我能认识医生显然很奇怪。
这绝不是一场梦了,我的脚踝上还有那个医生抓出来的淤血。
我知道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我裤袋里的胶卷了,我送小婷回家后就马上把胶卷送去冲洗了。只是我家的门上被人用post it贴了张条子,上写“医院”两个字。
我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“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梦吗?”话筒里传来老人的声音,“把他忘了吧。看到你们家门上的字条了吧。”
我还能怎样呢?
有多少人在这个世界上吃人,我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吃,也许每个人都在吃或准备去吃,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而已。
正义是我的船吗?他会不会沉,我是该守住还是该跳下去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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